Lois.LSZ

碎碎念，可跳过：本章字数4100+，前文见合集。欢迎捉虫。有点烂尾，说不定以后会继续写。

Ⅵ.

 

---“不能谈判，我们必须战斗。”

 

 

晚六点的街头华灯初上，王九龙和张九龄穿着黑色连帽卫衣，压低帽檐，行走在人头攒动的广场上，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广场上巨大的屏幕亮起。本应播放广告的大屏幕被新闻打断。

 

是游轮上的那件事，却被官方篡改摸黑，硬生生说成了变种人的暴动。明明是警察爆破并开枪，却说成是变种人先发动进攻。明明是官方不能拿变种人怎么样，只能试图谈判，却被说成是官方不计前嫌主动伸出橄榄枝。

 

王九龙握紧的拳头咯吱作响。张九龄发现了王九龙的失态，忙拉住他的手。

 

“九龙！不要冲动，这里是闹市区，万一打起来可不好收场。”

 

王九龙不太甘心地松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

 

“让樊霄堂看看新闻，看看这些人都是些什么货色。和平收场？你看他们有一点想和平的意思吗？谈判的结果只能是卸磨杀驴兔死狗烹。龄龄，我不想选择武力的方式，但是我没得选。你明白吗？“

 

“我明白，“张九龄望向王九龙的眸子，眼神清明。

 

“我一直明白，所以我会一直跟着你。“

 

 

 

Ⅶ.

 

---“你不是能预测未来吗？那不如替我看看，我们会不会赢。“

 

 

“所以我们的计划呢？我们真的要像樊霄堂预言到的那样，去抢银行？”

 

王九龙在一旁一颗一颗地转着手里的菩提串儿，没有做声。

 

“我们的名声已经被那些老奸巨猾的家伙们搞坏了，现在再抢东西，岂不是送给人话柄？”

“他说任他们说去，反正他们也没有什么好话！什么话柄不话柄，最后都是要打的。既然是要动手，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好了，”王九龙思虑半响，终于开口。

 

“我们去电视台。”他又转向张九南，说：“看住了樊霄堂，我和九龄不住的时候就不要让他随便活动了。”

 

游轮被炸之后，变种人无法继续藏身，王九龙只得带着所有人撤离。当年王九龙打过黑拳的底下拳场已经废弃，虽然条件差了一点，一行人暂时安身倒是足够了，只是不是长久之策。夜长梦多，他们必须马上行动。

 

明天吧。王九龙想。让这一切都快些结束，让人类的痛苦短一些，也让自己的痛苦短一些。

 

夜晚，樊霄堂睡不着。他一闭上眼就是变种人暴动的场景。他不想面对这些画面，可是他除了逃避没有他法。他看着这样的画面，看着将来，再看着它是如何一点点发生的却无法改变。

 

他看见了囚笼、手铐、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和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铁项圈；他还听见了怒吼，有什么人大声地控诉。然后他感到脸上一片潮湿，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泪流满面。

 

“已经很晚了，小祖宗，快睡你的吧。要不是因为你，明天的行动也有我的份。你要是再闹，我可就没有耐心了。”

 

是张九南。王九龙要他寸步不离地监视樊霄堂。碍于张九龄的面子，王九龙没有明说。但张九南知道，王九龙一是怕樊霄堂再给那些人报信，二是怕他又给张九龄说什么。所以，张九南对樊霄堂也没有好气儿。要按张九南的脾气，他最恨这种遇见事儿就哭的男人；但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稚气的小男孩，本来硬硬的口气也软了三分。

 

“明天的行动不去也罢。”樊霄堂阴森森地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张九南火了，“你这是在咒他们？他们死了，你也别想活着！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犯不着这样。你这个臭小子，他们要是不能回来，我第一个先把你宰了！”

 

樊霄堂瞥他一眼，没说话。

 

“哼，”张九南以为是他不信，于是说：“你别不信，我张九南说到做到。”

 

樊霄堂没有接茬，而是思考片刻，心里有了主意，才道，

 

“我知道，你和王九龙虽不是结拜的兄弟，却也是过命的交情。明天王九龙一定会有危险。你留在这里，就能躲过一灾，可不就是不去也罢吗？只是你说你说到做到，我倒是不信了。兄弟有难你不去帮忙，如此你就是辜负了兄弟，成了不信不义之人了。“

 

“你小子休要花言巧语。你诳我离开，自己背地里指不定打什么小算盘呢。我可不信你的。你不睡觉，老子还要休息呢。你自求多福吧！“

 

说着，张九南回过头去，不再看樊霄堂。

 

“你知道一种项圈吗？他们最新研制的，听说可以使变种人的能力失效。“樊霄堂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似是云淡风轻，却如平地惊雷。

 

“你…“张九南一时语塞。

 

“他们有权知道，不是吗？虽然，和我无关。“

 

“你赢了。“张九南咬牙切齿，”我得带上你。我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这下好了，正中你下怀了吧，小滑头！“

 

 

 

Ⅷ.

 

---“你们做不到的。试图阻挡那些追逐自由的脚步，不过是在自掘坟墓。“

 

 

在李老师瞬移的帮助下，王九龙和张九龄毫不费力地就进入了电视台大楼的内部。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心灵控制者。他们的计划很简单。心灵控制者将借助主持人之口发表变种人的演说，王九龙和张九龄负责控制局面。

 

“是时候公开我们的罪行了。”心灵控制者操控着主持人说，“一直以来，我们逮捕变种人，有罪的还是无罪的。我们折磨他们，在他们身上做恐怖的基因实验。我们试图消灭他们。但是他们犯了什么错呢？他们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和我们平等生活的机会。但是我们却排挤他们，像殖民者虐待黑奴一样对待他们。有多少变种人犯罪，是在我们普通人的紧紧相逼之下发生的？倘若我们给他们留下一线生机，他们至于去偷去抢吗？只因为他们是变种人，他们的罪行就更严重吗？”

 

“我们普通人，有时只是恐惧变种人强大的力量。但是恐惧不是肆意伤害别人的理由。一直以来变种人接受了太多的恶意，现在是他们报仇的时候了。变种人尝试创造新的家园，远离普通人的地方。但是警察轰炸了那里，他们攻击变种人，还编造谎言愚弄群众。我们本都是人类，为何要相互残杀？但变种人不是圣母，他们承受了多少，如今就要返还多少。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为了变种人的自由与人权，今天，变种人正式向人类宣战。”

 

 

 

Ⅸ.

 

---“战争，永不改变。”（*）

 

 

任务结束，当务之急是火速撤离。四个人手拉着手，李老师发动能力准备瞬移出去。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瞬间。一旁昏倒的人群中突然有人站了起来，朝着李老师开了一枪。王九龙反应很快，当即用胳膊挡下子弹，张九龄配合他，释放能力抬手将那人扔了出去。三人的注意力被这边吸引，却没想到后面有人悄无声息地包围上来。

 

张九龄先是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心下大乱，知道是中了埋伏，连忙屏住呼吸，用能力朝通风口移动毒气。恍惚间脖子上被套了什么金属的东西，凉飕飕的，他连忙用手去掰，发现掰不动。一同被套上项圈的还有那个心灵控制者。张九龄刚想要释放能力拿掉项圈，这才觉得自己身上有些不对劲。

 

“大楠---”张九龄拼尽全力保持清醒，嘶吼道：“别叫他们近你的身！”

 

然后他就晕了过去，几个士兵打碎玻璃冲进来拖走了他。张九龄意识里最后的画面，是王九龙焦急的神情和戴着防毒面具急忙赶来的张九南和樊霄堂。

 

“快！快走！门外已经被部队包围了，李老师快带着九龙出去，我在这拖住他们。”张九南喊道。

 

“九龄被他们带走了！先救九龄！”王九龙吸入了毒气，此时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他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也知道自己已经几乎丧失战斗能力。但在他心里，如果今天必须死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必须是他自己而不能是张九龄。

 

“九龄哥会回来的，李老师放心带王九龙走吧。”一直没开口的樊霄堂突然说话了。这次樊霄堂的预言完全准确，他们进来之前戴好防毒面具是正确的。张九南也不得不承认，樊霄堂很有用。

 

李老师也快撑不住了，忙带着王九龙瞬移出了包围圈。

 

 

 

Ⅹ.

 

---“克服对未知的恐惧。”

 

 

审讯室里，张九龄双手双脚都上了拷，脖子上冷冰冰的项圈里闪烁着蓝色的微光。

 

“说吧，你的同伙都在哪。说出来，我们也许能帮你最大限度地减刑。如果你拒绝合作，那么…”说话的人指指桌子上的照片，“你的下场会比他们更惨。”

 

图片里展现的是各种骇人的变种人人体实验，甚至还有染色体重组实验---为了解开变种人基因的秘密，然后消灭变种人，美其名曰保护人类。

 

“变种人是人类的未来，是进化的杰作。”张九龄斩钉截铁毫不退让，“历史证明，所有试图倒退的举动，比如闭关锁国，将带来落后；历史证明，不能随自然界变化而进化的，比如恐龙，将带来灭绝。”

 

“哦？我们人类没有预见未来的能力，所以我也不知道你说的事情会不会发生。但我们人类有一个美德，那就是珍惜现在。起码现在你在我的手里，你引以为傲的变种基因被我们的项圈控制了，而且我知道我马上就会让你生不如死。”

 

“是吗？”张九龄挑眉，邪魅地笑笑。

 

“你们对自己的发明太自信了，很遗憾你没有谦虚的美德。”张九龄一边说着，脖子上的项圈就随着蓝色烟雾的转动而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下一秒，项圈从中间断开，蓝色的烟雾挣脱了束缚朝四面八方冲去，屋子里的人刹那间就被按在了墙壁上动弹不得。

 

“控制我的基因？你难道没有学过生物？这样的鬼话，骗谁？这个项圈不过就是把我所有的能力集中在一点而导致无法分散使用而已。我说的对吗？”

 

“你！”那人也不敢相信自己费心研究的项圈原理竟然被这小毛孩三言两语就道破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破解你的项圈吗？因为你的话太多了，而我根本就不怕你和你的破项圈。”

 

其实，张九龄不仅可以用念力移动物体，还可以用念力感知物体。他发现自己除了项圈内部的结构外完全不能感知外部的东西，就知道自己的能力不是被消除了而是被禁锢了。只要不害怕这个玩意，不要慌乱盲目地想要赶紧释放能力，自然就能看破能力被抑制的表象。接下来，就是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只是，想必监控那头一定看到了审讯室里的情况，门外应该已经埋伏好士兵准备开枪了。

 

张九龄试图通过门缝感知外面的情况，但这屋子密封太好，他无法从里面施展能力撂倒外面的人。正当一筹莫展之时，一道亮眼的白光亮起。是李老师和王九龙进来了。

 

“龄龄！你没事！太好了！”王九龙死死抱住他，“你可把我吓坏了！”

 

“好啦！咳…咳咳…白儿子松手爸爸要没气儿了！”

 

 

 

Ⅺ.

 

---“暴力的目的不是毁灭。“

 

 

“我们的演说起了作用，变种人的游行示威在各地兴起。项圈的原理也已经被破解，被抓的变种人很多都成功越狱。接下来，建立新的家园就是水到渠成的了。“

 

王九龙与张九龄并排坐在上首，闻言，满意地点点头。

 

“事到如今，普通人们也知道我们已经与他们不能和平共处下去了。要么两败俱伤，要么乖乖与我们划定界限，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傻子也做得出选择。“王九龙说。

 

“可是… …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他们了吗？我们受到的痛苦，应该让他们感同身受才行！“底下有人似乎不是很甘心。

 

王九龙摇摇头道：“古语云围师必缺，把他们都逼急眼了，咱们未必有胜算。只有建立只属于变种人的王国，曾经的屈辱才能不算白受。杀人不是本事，给他们留条命才是你的肚量呢。“

 

咱们骑驴看唱本儿，走着瞧吧。

 

 

 

---END(or TBC?）

 

（*）原句：War, war never changes. 来自游戏《辐射》系列。